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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折了一枝蔷薇,嫂嫂好雅兴。”
褪去军装,没有帽檐的遮挡,男人眉骨更加凌厉,眸色冷淡,带着莫名的冷意瞥一眼他手上的花枝。
“我、我什么都没动,我要走了……”
嗓音轻颤,少年白着脸,怀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开口。
男人眸光都未动一下,少年心底生出微弱的希冀,细伶的手指还发着颤,伸出想去够下一节扶梯。
“呜!”
腰间原本一直未动的那只掌忽然将用力,少年不甘地挣扎,却还是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压下搂在怀中。
“这里就是嫂嫂的家,这么晚了,嫂嫂还要去哪里?”贺衡微微偏头,瞥着少年泛红的眼尾道。
修剪圆润的指甲深陷臂中,印下深深的月牙,男人却连眉都未抬一下。郁慈泄力地松开手。
嗓音里透着浅浅的哭腔,“你是不是知道今晚我会来?”
“不知道。”贺衡淡声回答。
所以他撤掉府中下人,每晚让人守在墙下。
十四天,三百三十六个小时,他终于再次将他的白山茶拥入怀中。
少年没吭声,脸上却明显不信,暗暗使劲去掰男人捁在腰间的臂。
刚才一番惊吓,那枝蔷薇仍然握在少年手中,粉白色的花瓣娇娇颤颤。
能让少年翻墙进贺府的只有一件事,那就是贺月寻的骨灰,而府中上下种了蔷薇的地方那只有几处。
眸色一动,贺衡道:“贺月寻的骨灰埋在凝翠阁,是吗?”
明明是疑问,语气却是陈述,仿佛已经肯定。
郁慈心脏一紧,忘记挣扎,下意识否认:“不是、我不知道……我翻进来是……是为了找珍珠。”
男人未置一词。
郁慈怕他不信,努力让自己的话可信些,“我上次借了珍珠的工钱还没还,所以才悄悄进来的。”
少年真的不适合撒谎,明明慌得睫羽直颤,可还一个劲地否认。
他这一辈子孽缘深重,不信神佛,不信因果,死后也去不了极乐,却唯独希望少年嘴里能对他有一句真话。
可惜是妄念。
深重的夜色让郁慈看不清男人的脸,无法判断他的神色,心底的焦灼渐渐加深,又想起自己再次被抓住。
想起沈清越提过贺家不合、兄弟阋墙,如果贺月寻的骨灰被找到……
眼泪泛滥,乌黑的睫羽湿答答地搭着,郁慈试图说服他:
“我不会要贺家的家产,都还给你,你不要再记恨贺月寻了好不好?”
既然是因为家产牵扯出来的仇恨,那他将全部家产都还给贺衡,可不可以减少一点恨意?
少年近乎天真地想。
家产?贺衡掀开薄薄的眼睑,脸色冷淡,吐出的字却十分轻佻:“那不知阿慈是否包含在这家产里?”
一股烫意直冲脑门,郁慈又气又羞,手往后去推男人贴得极近的肩:“我是你嫂嫂!”
眸色骤然冷下去,贺衡松开臂,少年立即从他怀中逃出去,气得脸蛋嫣红、一脸防备地瞪着他。
心口的妒火烧得越明显,脸上的神色反而越平静,贺衡绷着下颌,一步步逼近少年,直到少年后背挨上墙面。
“贺月寻不是已经死了吗,嫂嫂也该改嫁了。”
在少年气得眼眸浮出水光、要反驳的那一刻,他骤然掐住少年的脸,低头吻了下去。
所有的怒火都化为冲动,舌尖撬开紧闭的嘴长驱直入,那只掌扼住少年不允许他有一丝偏动。
唇间嫩红的软肉被粗暴地扫过,滚烫的气体交融在一起,郁慈颤着眼睫,猛然咬了下去。
血液的甜腥味蓦然在唇齿间漫延开,男人眸色漆黑,舌尖没有退出,反而侵入到更深处,带着怒气。
眼角被泪水浸湿,郁慈慢慢松开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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